指考異聞錄(下)：春暖花開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日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羊蹄疾，一日騎盡長安羊。

我不知道該如何表述我現在的心境，但值得確信的是，放榜並非結果的主因，而我同時進行的多項荒誕行為才是其中的關鍵。這些事情確實荒謬，連我都不禁瞠目結舌，但我想這些事情有其存在之必要性，因為現在的我需要的並非連續的累積，而是量子化的境界躍遷。

時過三年，迴轉木羊繞過一圈，邁入下一個循環，而那些曾經存在卻連存在本身都早已忘卻的記憶又如同幽靈般地浮現，致使我感受到一種強烈的迫切，只能採取行動向前衝刺。儘管認知告訴我迴轉木羊的終端什麼也沒有，我仍不停前進，耗盡我最後一絲能量，甚至連本質存在的零點能量(Zero-point energy)也必須榨乾殆盡。

我想我必須耗費十年、二十年去守護一些人事物，而事實上是否真的只有「一些」人事物或是我是否還有十幾二十年我也說不準，所以我只能試圖找出時空縫隙當中所有時間的可能，並用盡它們去等待，等待有一天春暖大地、杜鵑花開。

十年離亂後，長大一相逢。

問姓驚初見，稱名憶舊容。

別來滄海事，語罷暮天鐘。

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幾重。